“还挺适合你的。”对于穿上这件裙子的我,他似乎颇为满意。
尤其是那双道不明的迷离的眼神,从上到下打量着我。
刘姨看到江逸寒回家了,便匆匆跑去忙自己的事情了。
我警惕地看着江逸寒,整个人被他的眼神看的浑身不自在,下意识地双手交叉放在胸口处。
“为什么要买这样的衣服给我穿?”我咬着牙,脸色也是红白交错的。
“怎么,你不喜欢?这可是非常名贵的料子,没有女人不喜欢的。”男人的脸上带着似笑非笑,慢条斯理地脱下外套,挂在一旁。衬衫的领口微开,隐约看得到胸口的肌肤,他翘着腿,慵懒地坐在沙发上,然后带着命令一般的语气对我说:“好了,别磨磨蹭蹭,快点过来。”
我迈着碎步,迟疑地走向他,我并没有坐下,只是站着,目光冷冷地看着他。
“我从一开始就发现,你是个很敏感的人。”男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,“胆子小,但是……你和那些女人没有什么两样。”
“什么?”我诧异。那些?那些是指哪些?
他瞥了一眼我束起的干净漂亮的马尾,眸子里都带着一种蔑视的情绪:“看到你这么迫不及待地穿上裙子,我似乎对你没那么感兴趣了呢。”
我僵着,拳头紧握,羞耻感再度涌上心头。
“那么,我就勉为其难地让你待在我身边,做我的女人。”男人强而有力的手臂挽住我的腰,另一只手又挽着我的腿,将我整个人横抱起来。
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,他将我带进了他的卧室里。就是那间我早上起床的房间。然后近乎粗暴地将我丢在了床上。
单薄的睡裙裹着我的身体,我的手抓着被单,恼怒地想要起身,他的大手又将我按回去。这力道大的吓人,如果我不是鬼,恐怕真的要痛死了。他按住我的手腕,将我死死按在床上。
“昨晚睡得好吗。在我的房间里。”他的头靠过来,领口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解开了两颗。“你啊,感到庆幸都来不及吧。”
“你说什么?放开我!”我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,为什么他每一次看到我难受的时候就是这副得意忘形的嘴脸。
“女人嘛,都是物质的动物。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样。”江逸寒狞笑着,“昨晚那么矜持,其实是装出来的吧?嗯?”
“你……放开我!”为了挣脱他手里的力气,我再度动用了魂力。
淡红色的烟雾在我的手腕处散发出来,江逸寒看到了,却只是勾起薄凉的嘴唇轻笑了几声:“这是鬼魂的能力?看起来还不错。”
“但是,依旧改变不了你卑贱的事实。”男人的语气沉而重。
我的瞳孔骤然紧缩。
“啪——”
响亮的一巴掌,毫不留情地打在男人的脸上。这一下,是恶狠狠的。男人的侧脸红肿起来。向来以矜贵高傲自居的男人,如今就被我这么一个女人给打了。
是的,就在刚才,我动用魂力挣脱开了他,并且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。
“你……敢打我?”江逸寒愤怒地掐住我的脖子。
“变态!”我吼着,“你到底凭什么看不起女人!别忘了,你老妈也是女人!”
“你敢这么和我说话?”感觉得到掐住我脖子的手更加用力了。
我只是不痛不痒地笑着:“没有用的,江逸寒。我是个死人。我已经死了,不会再死第二次。”
我几乎是笑着说出这句话,这下,该轮到我得意了。
我就是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。
男人狰狞的脸,仿佛是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。
我躺在床上,任由他怎么掐我的脖子,我的嘴边都是挂着一抹淡漠的笑容:“你那心高气傲说话的口气呢?江逸寒?是不是以为自己有钱就非常了不起?我告诉你,这个世界上很多女人,是你有再多的钱也别想得到的,因为你不配!”
掐住我的动作戛然而止。
男人瞪大了眼睛盯着我,仿佛想到了什么。恼怒的表情化为不甘。那骇人的戾气,化为难以言喻的挫败感。
真是失败啊。
我扬起下巴,似笑非笑:“那梦里的女孩是你的女朋友?”
“你怎么知道!你对我做了什么?”他说话的声音大得近乎咆哮。
“哈,你看啊,被我说中了吧,果然还是有你江逸寒怎么追求都得不到的女人。”
“谁允许你窥视我的记忆!你这鬼魂找死吗!”
“啊啦,不过是鬼魂自带的功能,你那么紧张做什么。”我没有猜错。那个梦里的女子,应该就是江逸寒觉得最最重要的人。但是……到底是什么原因,那个女子要以死相逼。江逸寒似乎因为那个梦里的女人而变得十分苦恼。
我和他就这样僵持着,谁都不再说话。
“铃……”
手机铃声突然想起,打破了我们僵持的状态。江逸寒松开了我,接听的电话。
听到电话对面的声音,他便立刻镇定下来,但是依旧无法掩饰那起伏紊乱的呼吸。电话那头似乎问了什么,江逸寒只是用很平和的语气回答:“没,我和女朋友在一起。”
女朋友?
又是指我吗?江逸寒你可真有趣,我可从没答应过做你女朋友之类的话啊。
“你要回法国?哦,什么时候……嗯,好吧,我知道了。”
男人挂掉了电话,看样子他似乎不太高兴,隐约有一种失落感在他的脸上。垂眸的侧颜俊魅惊人。
脾气……可真不是一般的大呢。但是说实话,温柔的时候,却足以把人融化掉。这就是你吗,江逸寒,这就是你本来的样子吗。失落得如同一个孩子般的你,才是你的本质吗。
男人走到窗前,拉开窗帘,望向窗外:“明天和我出去吃饭。我要带你去见一个人。”
触碰到光线的我有一种微弱的刺痛感。我没有多言,只是扭过头不去看他,喃喃自语道:“是‘那个’女人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