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!”时欢鼻头一酸,险些又落下泪来。
五年,她的这副修长绝美的身躯,穿越了枪林弹雨,历经刀尖上舔血的日子。
而此刻,她最想带走的是聿儿,她的骨血。
时浅好狠心,瞒得也紧,哪怕三五不时跟她联系,也从没透露过半点孩子的信息。
躺在孩子身边,时欢痴痴地看着孩子,指尖轻轻描绘着聿儿雕刻精致如画的五官。
她暗暗发誓,从此后,她再也不会离开孩子半步,哪怕不要她这条命!
翻来覆去睡不着,时欢下床,望着窗外静谧如墨泼过般的夜色,纤细的指头拨通号码。
“老大,终于给我打电话了。”男人磁性声音染着狂喜。
“九千。”
京都第一黑。帮帮派老大,令人闻风丧胆的夺命罗刹薄九千,是第一个臣服她石榴裙下的男人。
“后天晚上,准备一架飞机,我要离开这里。”
隔天,夜幕下
时欢吃力地把熟睡的孩子抱进小车,回头看了眼如死水般沉静的别墅。
晚饭海参粥渗了半包迷。药,江妈等人一时半会儿醒不来。
偷走聿儿,是她回傅宅的目的。
坐入驾驶座,刚系上安全带,一抹车灯打照过来,穿透玻璃刺得她睁不开眼。
嘎止—
一个急刹,车轮翻滚,漫天尘灰飞扬。
白色加长版宾利走下来的女人,紫皮草上衣,修身黑色长裙,极具明星范儿的豪门贵妇。
时欢还没看清她的脸,就被她拽下了车,“浅浅......”许是惊觉自己叫错了,贵妇立刻禁声。
昏黄灯光下,眼前放大的脸孔的她熟悉的,时欢终于反应过来,“你怎么会来?”
时欢看她的同时,妇人也在打量着她。仿若不敢相信,昔日的丑小鸭已经变成了白天鹅。
早知道时欢比时浅漂亮,她就应该培养时欢。
“欢儿......”白玉兰瞥了眼车里沉睡的傅聿,又到处看了看,见四下无人,她气急败坏道,“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深更半夜,风风火火跑过来,摆明了白玉兰是来拦截她的。
想到六年前,这女人与时浅一起设计她,时欢心里熄灭的火又烧起来,“不用你管。”
感受到女儿的愤怒,白玉兰掐下了掌心,暗暗警告自己要沉住气,然后,扬声施施然解释,“六年前的事不怨我,我也是迫不得已,是你姐姐......她太喜欢傅厉霆了。”
冷若冰霜的时欢令白玉兰恐慌,出口的是早已编排好的说词,
“当年,傅厉霆血洗商界,咱们时家遭殃,为了攀附傅家,这才出此下策设计傅厉霆,可傅厉霆根本没碰你姐姐!要不是傅家老爷子急着抱曾孙,你姐姐也没那么容易嫁入傅家!可谁能想到,谁能想到你姐姐竟然......这些年,是我们对不起你,欢儿,你就原谅我们吧?”
时欢心口紧揪,握着手指尖隐隐发白,鄙卑的亲人,用亲情道德绑架她,骗了她五年,还妄想让她继续代替时浅行骗,她做不到!
时欢的冷漠,白玉兰彻底慌乱,抓住她的手,“欢儿,时家养育你这么多年,你也是时家的女儿,怎么能扔下时家一走了之?”
时家没了傅厉霆的庇护,就如同房屋没了脊梁,墙摧瓦倾,片刻之间。
愤怒如野草疯长,时欢气得咬牙切齿,低吼,“你来就是想跟我说这些?”
白玉兰慌得一懵,立马拽住她的胳膊,掩面假意哭泣,“欢儿,妈求你,继续留在傅家,当好你的傅太太!你想要的,妈妈......都能给你!”
语气与时浅如出一辙,都是狠心狗肺的人。
时欢的脸白到不见一丝颜色,冷声拒绝:“我想要的,只有聿儿!麻烦你让开!”
见时欢铁了心要走,白玉兰眸底光芒闪动,随手把一个小包摊到她面前。
白玉兰:“你姐姐已经以你的名义火化了,从此以后,世间再无时欢!只有时家大小姐,傅家的少夫人,时浅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