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厉的寒风夹着初雪的碎屑,东海市明珠码头被包裹其中,显得孤寂而冷清。
秦逸尘穿着一件黑色大衣,拎着行李箱,从码头出口走了出来。
过了出口,他突然停下脚步,看着眼前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土地,吐了一口浊气。
七年过去了,而我回来了!
你,你们,还好吗?
“大少爷,老爷派我来接您回去。”
路边,一辆等待许久的名贵黑色轿车上,走下来一名身着黑色西装,面容冷峻的中年男子。
男子快步来到秦逸尘面前,微微哈着腰,态度极为恭敬。
“就你一个人来?他没有别的交代?”秦逸尘静静的盯着眼前的男子问道。
啪啪!
秦忠微微一笑,轻轻的拍了拍手掌。
顿时,从四面八方涌上来几十名保镖模样的男子,将秦逸尘围住。
“老爷交代过,绑也要把您给绑回去!”秦忠依旧哈着腰回道。
“就这几个人?那可不够!”秦逸尘淡淡一笑。
下一刻,他动了。
身如疾风,出手如电。
嘭嘭嘭!
没有人看得清他的动作。
只是眨眼之间,只剩秦忠在寒风中瑟瑟发抖。
其他人全都直挺挺的倒在地上,连哼哼一声的机会都没有,悉数昏迷过去。
唰——
秦忠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愣在原地不敢动弹,一股令人窒息的感觉笼罩着他。
耳边突然传来秦逸尘始终平淡的声音。
“替我转告他,七年前的那晚,我就已经不是秦家的人,他的秦家和我秦逸尘没有任何关系!”
话音未落,秦逸尘就已经上了停靠在路旁的黑色悍马。
轰——
引擎轰鸣,悍马发出一声嘶吼,化作一道黑色闪电疾驰而去,迅速消失在飘雪的暮色之中。
“季潇,我让你查的人找到了吗?”秦逸尘慵懒的靠在柔软的真皮座椅上,手中把玩着一颗玲珑剔透的玉珠,看向前方驾驶室里的人影问道。
“找到了,她叫沈依依,东海市二流势力沈家的人。”
回应他的,是一个容颜美艳的女人。
她穿着一身极为性感的皮衣,身材凹凸有致,风情万种。
驾驭着这巨大的越野车,给人一种别样的野味。
随即,她又补充了一句:“说来倒是挺巧的,今晚正好是她和张家的张诚订婚的日子。”
秦逸尘放松的心情微微一紧,玩弄玉珠的手颤了一下,浑然没有注意到季潇说完这话之后,通过后视镜飞快地扫了他一眼。
“那个张诚查过了吗?”秦逸尘问道。
“一个纨绔子弟,两家属于政-治联姻吧!”季潇答道。
咔嚓——
秦逸尘手中的玉球突然碎裂,化作无数碎屑从指间滑落。
“几点?”他眯了眯眼睛,声音有些低沉。
“八点!”季潇答道。
秦逸尘抬起左手飞快地看了一眼时间,微微皱眉道:“现在六点,过去应该来得及。”
听到秦逸尘的话,季潇没有再多说什么,立即驱车向海盛酒店赶去。
秦逸尘望着车窗外的风景,那些被他深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如同幻灯片一般闪过。
七年前,秦家有难。
当时的秦家家主秦玄为了保住家族的百年基业,不惜抛妻弃子,将他和怀有身孕的母亲无情的赶出秦家。
随即大摆宴席,娶了一个京都来的女人。
在那个女人身后势力的帮助下,秦家转危为安。
如今,秦家在整个华夏南方,也算是赫赫有名的存在。
不过,那女人似乎身有隐疾,至今未育。
如今,秦玄渐渐老去,偌大家业面临无人继承,旁系成员虎视眈眈的窘境,这才想起了他这个流落在外的儿子。
想到这里,秦逸尘的眼眸微微一沉,露出猛兽般的狰狞。
那年寒冬,那个飘雪的深夜。
身怀六甲的母亲和他蜷缩在北风不断的巷口,被刺骨的寒风吹的瑟瑟发抖。
母子二人就如同那风中的残烛一般,随时都可能被无情的严寒吞没。
是她,那个扎着马尾辫,踩着雪地靴,如同天使般美丽善良的小女孩,送来一些食物和御寒的冬衣。
临走之前,她还留下一千块钱。
借着这些东西,他们娘俩挨过了那个冰冷到令人窒息的寒冬,而一对双胞胎妹妹也顺利出世。
春天,身心俱疲的母亲高烧不下,坚持了两天之后,终于撒手人寰,留下他和妹妹三人。
再之后,他被一个神秘人带上了去往国外的火车,连最亲的双胞胎妹妹也失散了。
他也无法履行在母亲临死之前许下的承诺,照顾好两个妹妹。
因此过了好一阵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日子。
直到三年前,他才重新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。
那一次惊艳的亮相,他以一人之躯,独挡三千精锐,孤身一人深入敌营斩杀对方首领,最终安然离去。
从此一战成名,被尊称为东方第一战神,万人膜拜!
往后,秦逸尘便顶着战神的名号无数次行走在死亡的边缘,完成了一个又一个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。
华夏第一战神的威名,逐渐震慑全球,成为传奇一般的存在。
立下赫赫战功,拥有无上财富和权势的他选择了隐退,回到这座城市。
他的内心深处一直忘不了那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女孩。
想到她,秦逸尘那深邃的双眸中闪过一丝罕见的温柔。
谁能想到,那个传说中冷酷无情,拥有无上战力的一代战神,居然也会流露出这样的情感!
“沈依依,我,回来了!”
秦逸尘挪了挪身子,嘴里用只有他自己才能够听见的声音缓缓说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