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史慈一生之中,只效力过三个人,孔融、刘繇和孙策。
而其中孔融招揽太史慈,付出的代价最简单,他听说太史慈是个“奇人”,因此特意命令照顾其母,等到太史慈犯了事跑到辽东,漂洋过海回到家中,老母告诉他:孔北海对我多有照顾,你得报答他。
当时黄巾余孽肆虐青州,孔融所在的北海城已经被上万黄巾贼团团包围,太史慈听了老娘的话二话没说,单枪匹马杀进重围之中,见到了孔融,表示自己愿意领兵杀退黄巾贼,一切只因为孔融照顾了他娘。
招揽这种大孝子,当然要从他娘下手了。
老管事虽然不解,但是见到萧言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,不由暗道:君侯是真的长大了,做事情有主见了,看来也用不着我多说了。
而此时,张汾府中。
“呵呵,好宝贝,这金兽足金足量,雕刻的如此精致,当真难得。”
张汾捧着一尊小小的金兽,这是黄县一家豪门为了巴结他,特意割爱送来的。
老寿阳亭侯被张汾整治,死在狱中,堂堂列侯敌不过一个阉宦,好似杀鸡敬猴。
这使得黄县境内的豪门无不畏惧,因此纷纷送出重礼,或是金珠玉器、或是良田美俾,生怕得罪了这位爷。
“张福,你去萧家催一催,让那个萧言赶紧把田地交割了,咱们又不是不给钱。”张汾对身旁的一名健仆出声吩咐道。
“好嘞家主,仆这便去。”
张汾正在家中信心满满的等待着张福的好消息,却不料张福面上满是一副慌慌张张的神色。
“不好了家主!”
“怎么?那萧言还敢抗拒不成,看来这侯府要连办两场白事了。”张汾面色阴沉道。
张福喘了口粗气:“非也,家主,那萧言……那萧言,把三百顷良田送给了刘家!”
“刘家?”张汾闻言面色一变。
凭借着族兄的威风,张汾在黄县可谓气焰嚣张,但是唯独有两家人他惹不起,那就是许慎和刘祺两家,许慎乃是经学世家,这种世家底蕴深厚,至于刘祺更是宗室,他岂敢以奴欺主?
砰!
五指印在桌案上,张汾眼中一亮:“好小子,想要祸水东引?哼哼,老爷岂能如你所愿?”
“家主,如何是好?”
张汾摆摆手:“罢了,刚刚逼死了萧老侯,不宜再对其他人出手,暂且放下,日后再说。”
就这样,张汾之事暂且告一段落,而萧家坞堡的修筑工作和募兵工作初步展开。
“记住,一定要那些已有妻子,或者是父母健在的壮丁,绝不能招募那些闲散懒汉。”萧言交代道。
士兵有牵挂是一件好事,这样一来他们就不容易背叛,唐朝的府兵制为啥那么有战斗力?和此不无关系。
在一处空旷的田野上,千百人聚拢在此处,各个都是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,毕竟都是世代务农的农人,自然也谈不上什么排兵布阵,一副散落的模样。
萧言望着这群人皱了皱眉头,对身边人道:“萧石,已经招募了多少人了?”
“回君侯,此处共有一千二百余人,近半青壮都在此处了。”
这萧石同样是侯府家仆,不过却是天生人高马大,比之萧言高出一个头来,若是披甲上阵,就算当不了冲锋陷阵的猛将,至少也是一员悍卒。
因此,萧言让萧石临时充当这一千二百人的领队,毕竟他对兵法是一窍不通,这萧石人高马大好歹有个领队的威严。
“从今天起,你便是我侯府家将了,负责训练这一千两百人,你可愿意?”萧言问道。
萧石大喜,家将可比家仆要好多了:“君侯吩咐,敢不从命?”
新官上任三把火,萧石也想在君侯面前表现表现,因此咳嗽一声,出列大喝道:“都不要发声,听俺号令,快快列队!”
一千二百余人听到号令,顿时动作起来,但是他们从来都没有排兵布阵的经历,只知道要列队,却根本不知道怎么列队,一团人摩肩擦踵,碰过来动过去,杂乱不堪。
余光撇到萧言不满的表情,萧石擦了一把汗,上前几步,扬起鞭子就抽在一人身上,怒喝道:“乱动什么?给我站好!”
“方阵知不知道?各自对准,要不然吃俺一顿鞭子!”萧石大吼道。
然而他的所作所为却使得这群农人更加混乱了,一个个都想赶快排好阵型,反而更加混乱。
“罢了,不必排兵布阵了。”萧言摆了摆手:“且多做石锁等诸物,命令诸人打熬力气。”
他算是看清楚了,这个萧石长得人高马大,实际上丝毫没有带兵天赋,让他带兵无异于问道于盲,这一千多人要是碰到黄巾贼,估计一个照面都撑不住。
唉,没办法,萧言自己不通兵法,用现代那一套练兵方法估计也行不通,况且他也只知道一个排队,别的都一窍不通了。
别人穿越,虎躯一震就有猛将来投,操练兵马,自己身边偏偏只有个傻大个。
嗯?等等,太史慈不就是现成的名将么?
虽然他还没能成长为那个就连小霸王孙策都刮目相看的猛将,不过总比萧石强吧?
“备车,本侯要请太史子义赴宴!”萧言大声道。
……
当晚,侯府之中。
此刻正是晚宴时节,萧言和太史慈两人各自坐于一张桌案之后,瑞兽铜炉散发着异香,几排烛火散发着亮光,四名婢女依次走入室中,将食盘中的珍馐分别放在两人面前。
“子义兄不要客气,请。”萧言对太史慈举起酒爵,一饮而尽。
“多谢君侯。”
太史慈的拘谨少了许多,同样是一饮而尽。
“君侯多次宴请慈,慈不过区区一小吏,实在感激不尽。”太史慈正色道:“慈虽身份卑微,但也明知恩图报之理,不知道有什么能够报答君侯的?”
太史慈目光炯炯,萧言心中明悟:看来太史慈也不傻,自己对他如此重视,已经猜到是有求于他。
“既然如此,我也不隐瞒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