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?”黄袍道人大怒,便想从椅子上站起来教训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,让他知道知道什么是道貌岸然,啊呸,是道法自然。
“住手!”亭老喊了一声,黄袍道人气哼哼的甩手坐下,心想等下出了韩家门道爷就要教教你什么是尊敬。
“小友,你可知我伤在何处?”亭老也不过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问苏元,他根本没想过这年轻人能有什么过人之处。
“老爷子无伤,只是七窍有问题。”
从进门开始,苏元就看见了亭老的面相,疾厄宫并无异常,反倒是命宫有些黑气缠绕,眼耳口鼻似乎都被一层薄薄的雾气给遮住了。
要说是病也算是,但一般的医生看不出来病在什么地方,而老爷子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,应该就是浑身无力想睡觉,提不起精神。
而亭老身后那个静字应当是他自己题的,所谓两笔交加朱雀凶,这个字笔画几乎没有独立,苏元早就看出来了,只不过他想等这群自以为是的蝼蚁说完再开口。
“黄口小儿,夸夸其谈。”另外三位道爷从鼻子里喷出冷气,一人接口道:“呵呵……你说亭老身体没伤?你会看病治伤吗?”、“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账小子。”
“老爷子是旧疾复发吧?”苏元没理这群蝼蚁的喋喋不休。
“咦!”亭老坐直了身子,小伙子一语中的,这些自称为天师下凡,张三丰重生的道人竟然远不如一个小孩有见地。
众人不知道为何亭老会有如此大的反应,莫不是这傻小子说错话了,要是这样那可就真的是无量天尊了。
“小友你还看出什么来了?”亭老这病是年轻时留下的,只有请一些中医或者玄医才能勉强压制下去,但都不能根治,这次同时请了四个医道翘楚,却都是束手无策。
甚至他们都提出要给亭老驱邪,但几套法事下来,亭老的病情反而加重了,无他,折腾的。
“当然有,不过我不想让其他人听见。”苏元扫视了几位大师一眼,他表情冷漠,眼皮耷拉,完全就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。
而他们一开始的自以为是,苏元也觉得不过是跳梁小丑的表演。
几人脸色大变,脸上青红交加,这口恶气真是难以下咽。
“竖子安敢如此!”黄袍道人再也忍不住,指着苏元厉喝,要不是顾及自己的形象,早就开骂了。
其他两人纷纷附和:“小子,你知道我们是谁吗?他是王建国,铁口直断无一不准,我叫周卫平,降妖除魔无所不能!你现在竟然敢赶我们走?别忘了,这可是韩家!”。
哼,老子就是不走,你能如何?他们三人死猪不怕开水烫,心想你韩家岂会为了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得罪我们这些高人?
倒是那个一直不开口的百衲衣道人行了个道揖:“贫道告辞。”。
苏元一看道揖非常正统,他不是那种眼睛长在天上的人,也赶紧还了一礼:“道长可去外面等候。”。
“他妈的林素问,你可真没用。”黄袍道人见林素问退了出去,终于飙出一句脏话,这些年修的道恐怕一下就破戒了。
“都住口!”亭老厉喝一声,这群人颜面尽失却还留在这里丢人现眼,要是老夫以前的暴脾气,一脚一个踢出去。
“小连,带几位道长去偏房等候!”亭老一句话震慑全场,连海平闻言带着几个手下闯进书房,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:“几位跟我来。”。
看着铁塔一般的连海平,几人终于明白韩老爷子是偏向苏元的,脸上再也挂不住,如同战败的公鸡一样垂头丧气走了出去。
而苏元自始至终也没看他们一眼。
房间只剩亭老和苏元,亭老温声开口:“小友,你现在可以说了吧?”。
苏元也不客气,坐到了椅子上,开口道:“老爷子七窍有薄雾笼罩,从墙上这字来看应该是很多年前受的伤,而不是病,并且您这病遇水则平,如果您是水命这病伤不了你,但您显然不是。”
亭老面色凝重,心里不禁对苏元刮目相看,此子话语没有故作高深的花哨,但句句属实,他以前每当犯病都会去一个湖中居住一段时间,但这次去住了一个月也不见好转。
他可真怕自己这么下去,一睡不醒。
“那小友可有解救之法?”亭老语带急切。
“亭老如果相信我,便将八字告知于我,我不懂医,但我懂术。”
“原来小友是术法高人!”亭老忽然后退,对着苏元行了一礼。
按说苏元受他一拜是不成问题的,毕竟按照自己在风墨大陆的修行岁月来看,也有六百个年头了,但现在是地球,自己的身份是22岁的苏元,这种礼节自然不可坦然受之。
苏元也是弯腰低头将亭老扶了起来:“亭老不必客气,我观亭老面相是有福德之人,虽然早年较为辛苦,但晚年福寿双全。”
这亭老的官禄宫挺拔,一道红气直冲命宫,印堂白润明净,地位绝不简单,而他官禄宫还有三道横纹交错,所以少年多磨难。
也可以这样理解,他现在的地位是年少时一刀一枪拼出来的。
“小友稍作,我去取庚帖来。”亭老转身离开书房,过了一会儿拿了一个红色小折子递给苏元,这上面是亭老的生辰八字,苏元用左手推算了一番,忽而皱起眉头,叹了一口气说:“亭老,您这八字被人遮掩起来了,似乎是故意防止有人推算天机。”
“那小友可有办法破解?”亭老也皱起了灰眉毛,他这倒是第一次听说八字还能被遮掩起来。
“山鬼不与人说,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,亭老换一个四周没有建筑的地方。”苏元将八字庚帖还给了亭老,有人以秘法替他遮掩八字,这里面必有不可告人的秘密。
所以才会让亭老的七窍受损,而现在苏元也不敢贸然解开,他也知道地球上的奇人异士很多,能布出这一手的人绝不简单。
亭老出去安排了一番,一会儿连海平就躬身将苏元请了出去,而在偏房等候的几人看到苏元这种待遇,心里更是不平,心想这韩家莫不是猪油蒙了心?我们几位货真价实的道爷不好好儿招待,居然对一个小孩卑躬屈膝。
林素问开口道:“几位,莫怪贫道多嘴,这姓苏的小道不简单,你们可知亭老是何等人物?他能放下如此身份对一个年轻人,你们最好还是莫要得罪的好。”
“什么不简单,韩亭之不就是仗着三个儿子吗?”黄袍道人忿忿不平的开口,他叫黄东权,道号妙言。
从来只有别人看他的脸色,哪儿有他看别人的脸色?老子辛辛苦苦从益州跑这边来,却被这样怠慢。
“哼,不知天高地厚,你可知道现在西南地区的三个总兵都是韩老的门生故吏,他四个儿子一个女儿都是沾了他的光,莫要说区区江北市,就是整个西南省也没人敢和韩老作对。”
三人一听林素问这话,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,脸上的冷汗涔涔而下,他们都只是以为韩老不过是有两个钱,有几个从政的儿子罢了,哪儿想到来头如此巨大。
这种身份,自己几人还想他给自己面子,王建国与周卫平苦笑着摇头,看来今天不是个黄道吉日。
要是韩老把那姓苏的小子当成客卿,那咱们几个脓包道士怕是没好日子过,三人面面相觑,软绵绵的瘫坐在椅子上,心里直呼太上老君保佑,咱是有眼不识泰山。
…………
在连海平的带领下,苏元来到了一处湖泊,湖泊很大,一眼看不到边,而湖泊正中有一处亭子,韩亭之指着湖中的亭子说:“苏大师看看这湖心亭可合适?”。
来的路上他已经得知了苏元的身份,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年轻人。
苏元环顾四周,确实没什么房子和建筑物,而这湖泊对面的山林十分险峻,并且连绵不绝,一到此处,苏元体内的炁便忍不住上下翻腾,这是一个灵气充沛的地方!
如果能将这里的灵气尽数纳入周天,那便能极快突破筑基五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