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几日去了孟婆子那里小坐,她看着我笑言说我如此无聊,还不如找墨千语白千言他们去聊个天,逗个乐。
毕竟在这地府当职时间常了,这办公室里的那回事儿她还是门儿清的。
她说她早晓得小白对我有那个意思,平常那么伶俐的一个小帅哥儿,见了我经常连话都说不利落,脸上也是一阵黑一阵白的。
一看就如同人间那些情窦初开的,但凡见过的都应该知道他这是怎么一回事儿。
我浅笑着摇头:“是么?我倒是没觉得,他要么是平日话太多,风大闪了舌头;要么就是对我这个品类的花儿过敏,一见面就抽筋也说不定。别的么,我觉得墨千语与他倒是更般配些。”
孟婆子听完只是看着我抿嘴笑,再也不肯多说。
而我也不知道怎么开始别的话题,只好就这么干巴巴地又枯坐片刻便起身告辞了。
孟婆子倒也没说什么再坐一会儿的话,毕竟她还得日日酿那无忧饮,为千千万万个沉迷的魂魄负责,身上的担子也是挺重的。
有时候我也想要从她那儿讨一杯来喝上一喝,可是我怕喝完连现在这份差事都忘了怎么去做,出了差错没得让人笑话。
鬼都知道,自三界立界以来,日复一日年复一年,判官这里从未出过差错。
偶尔墨千语和白千言找错了人,表错了白,阎王再放回去凭的是什么?不是一看魂儿就知道的,是要查薄子的,一对,哦,错了,换回来。
这薄子是谁负责?判官。
因此,这个位子的重要性自是不言而喻。
尤其是陆紫羽还执掌这个位子的时候,那更是一条条清晰明确,一目了然。
他给我的那本手抄的小册子,也如同他的生死薄子,明了的让我只要瞄上两眼就能把手头的事做的有板有眼,空下越来越多大把的时间用来无聊。
这才明白当初他还在位子上的时候,怎么会有那么多时间用来调戏,不对,是调教我这个关上门儿的大弟子一些个有的没的。
而得益于他遁逃之前好歹留下了手抄小册子,我的工作强度也相对变低了不少,总算让我有了点子感激他的理由。
要不我天天浸在仇恨里,那日子岂不是更加的难过?
虽然不晓得他的出身来处,毕竟生死薄子上都查不到,或许也是如很久之前曾闹过天界的那只猴儿一样,是个天生地养石头缝蹦的。
但他做事的手段和随意显摆的法力已经超过了很多人的想象,甚至当年天帝也想过提拔他去天庭做他的左右手,但被陆紫羽以事儿多离不开而堂而皇之的拒绝了,甚至他连面儿都没露。
不过从那儿之后,陆紫羽比起以前的默默无闻来说多少也算有了些名声,但他平日里也懒得到处逛,一般只是办公室与宅院两点一线,名声其实也没啥大用。
我曾经问过他为什么拒绝天帝的邀请不上天庭,虽然那地方颓废腐败了些,但毕竟是个钱多事儿少的好地方。
现如今,不用考的正式公务员不是谁说想当就能当得上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