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是靖王府满门抄家的日子。
靖王傅景维手持长剑站在院中,面临着即将满门抄斩的结局,脸上竟挂着一丝得意的笑。
“傅景铄,本王还没有输给你!”
“你还有什么筹码,可以和朕谈条件?”一道不屑的声音从皇辇内传来。
只见一只修长玉白的手掀开车帘,他身着皇袍,眉眼深沉狠厉,气质尊贵。
是个一见便让人畏惧到极点的男人。
靖王傅景维疯狂大笑:“有没有,你看了就知道了。”
话落,手下架着十月怀胎的顾南箫出来。
顾南箫披头散发,嘴角挂着血,一道道血痕从脸上交穿而过。
锁骨上穿过重重的铁链,随着行走的动作不停地摩擦出鲜血。十个手指的指甲被拔去,赤着脚踝,一股股的血迹沿着她的腿蜿蜒而下,地上染成一片斑驳的艳红。
这凄惨的模样,连皇帝身边训练有素的近卫看了都不禁眉头一皱。
傅景维走过去,长剑搁在她的肚子上:“你的结发妻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,不知这个筹码有没有份量?傅景铄,放了我,你不亏。”
“放过她,她配吗?”傅景铄淡淡扫过一眼,嘴角勾起一抹凉薄的笑意,似乎很是不屑。
他抬手扔出一张纸,那张纸飘飘悠悠落到顾南箫的脚下,休书二字看的清清楚楚。
“她的命不值钱,她肚子里是谁的孩子难道你不想知道?”靖王傅景维剑尖一挑,盖着肚子的那层衣裳被挑破,肚皮上划出一道血痕。
“呵呵......”此时奄奄一息的顾南箫却突然发出了讥讽的笑声。
声音不大,却撕心裂肺,痛彻骨髓。
“傅景维,你真以为我的命能换你活路吗?他说对了,我不配!”顾南箫字字泣血,满腔悔恨。
这么多年,她为了傅景维这个薄情寡义之人,不择手段,做尽一切错事。
她本以为这一切都是值得的,到头来,却换来傅景维一次次惨无人道的折磨。
换来曾经忠贞不渝的夫君一句:配吗?
配吗?
她顾南箫,真是愚蠢至极!
顾南箫握住傅景维的剑压在肚子上,任凭手上的鲜血顺着剑不住流淌。
她抬头看向傅景铄,淡淡出声:“夫君,妾身该死,动手吧!”
傅景铄的表情顿了一下,一丝动容稍转即逝。
随后转身,森冷地丢出四个字:“一个不留。”
一批御军长啸而进。
傅景维的脸上没了得意,只剩一片慌乱和恐惧:“傅景铄,你连你的孩子都不要了吗?”
傅景铄头都没回,抬步上了马车:“她的孩子,与我何干?”
轰!
一记响雷劈下,倾盆暴雨。
顾南箫凄厉嘶喊,趁傅景维分神之时,与他同归于尽。
一股股鲜血瞬间喷涌而出,染红了整个衣裳。
暴雨倾盆而下,血水和着雨水把整个王府浸透。
顾南箫眼角含着血泪,朝着王府大门外倒了下去。
她恨,恨自己识人不清,看上了傅景维这个千刀万剐的负心汉。
恨自己不该对傅景铄百般欺辱,冷酷绝情。
恨不该将表妹推向深渊,害了舅父,害了顾家,还害死了傅景铄的母亲!
但一切都晚了,这一刻,她终于尝到了悔不当初的滋味。
是她自己一手毁了自己的幸福,是她自己一步步走上了绝路,是她自己断了孩子的生路!
这世上可有后悔的药?
若是可以,她愿意用一切来挽回!